充满血性的王朝:唐朝都这样了,竟然还能用尽余力,灭掉三大强国_南诏_吐蕃_西南
唐朝,那个一度文治武功俱盛的帝国,在安史之乱后元气大伤,藩镇割据、宦官专政、财政崩溃,内忧外患如影随形。
这样一个朝廷,该是日薄西山、苟延残喘。但令人意外的是,它竟还能咬牙坚持,挥动残存的利刃,把三大劲敌——南诏、吐蕃、回鹘,统统掀翻。这背后,是怎样一种死战不退的血性?是怎样一个残而不废的王朝?
第一章:南诏反目,唐军破局在唐玄宗开元年间,南诏还是唐朝西南的一条臂膀。朝廷授其王号,给其兵马、册封领地。南诏王阁罗凤感念大唐之恩,遣使入朝、贡献不绝,是“羁縻之治”的样板。
风云突变,就在天宝年间,南诏突然反目为敌,从最亲密的盟友变成唐朝边境最可怕的对手。
展开剩余92%唐朝的失败,是从自满开始的。面对南诏的日益扩张,朝廷一再低估其野心。南诏王多次请求唐朝开设更多互市、给予更高官位,未果后心生不满。
天宝初年,阁罗凤干脆投向唐朝死敌——吐蕃,缔结“兄弟盟”,从此背离大唐,兵锋直指安南。
安南是唐朝控制南中、交趾的前哨重镇,一旦沦陷,西南门户尽失。南诏军联合吐蕃大举入侵,唐军措手不及,节度使被杀,州县相继沦陷。唐玄宗震怒,却也无力顾及。他正沉醉在太液池畔,与杨贵妃沉缠不醒;他正动员全国兵力,准备挥师西域,开疆拓土。西南的危局,被视为小事。
而当真正的惩罚到来,唐朝才发现南诏已非吴下阿蒙。大中原忙于镇压安史之乱,边地防线崩塌,西南十州十三郡,几乎尽入南诏之手。安南都护府形同虚设,大唐威名跌落谷底。
直到唐懿宗年间,一位名叫高骈的将军,才将局势扭转。
高骈是高仙芝之子,出身世家,自幼习武,骁勇善战。唐朝任命他为安南都护,希望借他之力,稳住西南。他接手时,安南早已支离破碎,兵员不足,粮草断绝。
高骈没有硬拼,而是卧薪尝胆,一边整顿军纪,一边搜集南诏军情。他将散兵游勇训练成精锐,将地形山路绘成战图,等待一击必中的机会。
这个机会在公元873年到来。南诏王子阁罗凤之子自恃胜券在握,率精兵五万再次北伐,进攻邕州。高骈故意撤军,诱敌深入。当南诏军越过都阳岭时,埋伏已久的唐军突然发起猛攻。三日血战,南诏主力几近全灭。高骈不乘胜追击,而是连夜绕行,直捣南诏都城大厘。
五千唐军强行军六百里,翻山越岭、跨江涉水,攻其不备,破其心胆。南诏军后方空虚,大厘城毫无防备,眼看敌军逼近,阁罗凤惊恐万分,火速遣使请降,送子入质。
一战奠边陲。唐军在最缺人、最缺粮、最缺士气的时候,靠精兵巧计,不仅挫败南诏侵略,还重新确立了西南的主导地位。之后二十年,南诏不敢再犯,唐朝在西南边境重新稳住局面。
这场胜利,没有几十万大军,没有雄厚国库,全靠一个“敢”字。敢冒死突袭,敢孤军深入,敢以弱敌强。高骈打的不是一场胜仗,而是一场大唐血性未灭的回响。
第二章:吐蕃压境,拉锯苦守若说南诏是一匹失控的野马,那吐蕃就是唐朝长期以来最棘手的猛虎。这个高原帝国,自文成公主入藏后虽有百年和平,但其骨子里始终不安分。尤其安史之乱一爆发,吐蕃看准唐朝无暇西顾,立刻大举东进,展开了近百年的边境战争。
公元763年,安史之乱尚未平定,唐朝朝野空虚,吐蕃军趁机越过陇右防线,兵锋直逼长安。唐代宗仓皇出逃,京城陷落,百官溃散。
吐蕃军未作久留,但这一役严重动摇了唐朝的自信。一个从未攻入中原的异族,竟能入主帝都,焚毁宫阙,这是国耻,也是警钟。
此后数十年,吐蕃频频发动边境战争,目标集中在河西走廊、陇山、灵州、宁夏一线。这些地区,是唐朝与西域沟通的咽喉,一旦失守,西域诸国便无法互通,整个边疆将被掏空。
面对这种局势,唐廷没法全线设防,唯有“以战养战”,重点布防。灵武节度使李光弼首当其冲,他在陇右设立层层防御堡垒,利用吐蕃军不耐久战的弱点,每次都打消耗战。只要拖过高原部队的作战极限,就能反攻成功。
接着是韦皋,镇守剑南西川近三十年。他不靠朝廷调兵,而是自筹兵马,自给自足。他发动地方土著、招募流民,将一支支杂牌军变成机动作战的边军。他懂吐蕃习性,故意在冬季打反击,趁其军力分散、马匹瘦弱之机,展开斩首行动。
战斗最激烈的是肃州争夺战。肃州是河西门户,一旦丢失,整个敦煌走廊都会崩塌。吐蕃数次重兵进攻,唐军每一次都死守不退。最著名的一战,是在城中粮草断绝时,守将率军夜袭敌营,割破水囊、纵火烧营,硬生生逼退敌军。这场血战,尸体堆满城墙,城中老百姓协助送水、抬尸,人人皆兵。
到了公元810年,吐蕃国内爆发王位之争,部族间相互攻杀,边境军心不稳。唐将李怀光、张建封趁机反攻,一路收复肃州、瓜州、沙州,一度重建了西域联络线。吐蕃虽然仍存,但从此再无能力东侵,成为被动防御的守势政权。
这场绵延半个世纪的战斗,不是某一场战役决定的,而是千万个将士、无数个县城、无数个无名之军日夜血拼打出来的胜利。唐朝不再拥有盛唐的财力和制度,却依靠地利、民心和那一份“退无可退”的坚持,硬是耗干了吐蕃的野心。
这是王朝的血性最极致的体现——明知强敌当前,却寸步不让。唐朝没能彻底覆灭吐蕃,但成功地将这个威胁压制在边陲之外,保住了中原的安宁。这种战斗,不是胜利的欢呼,而是求生的咬牙,是一种来自沉疴之躯的反扑。
第三章:回鹘背盟,草原血战如果说南诏是“叛逆子”,吐蕃是“老对手”,那么回鹘就是那个“翻脸比翻书还快”的朋友。它曾与唐朝关系极为密切,在安史之乱中,回鹘可汗亲自领兵支援唐廷,平定河北有功,被唐玄宗封为“怀仁可汗”,互通婚姻,彼此视为兄弟。
安史乱平之后,唐廷元气大伤,财政空虚,边防疲软。回鹘则趁机崛起,吞并突骑施、控制蒙古高原,成为草原霸主。一面借助与唐朝的关系频繁进入内地互市,一面在边疆抢掠无度,常以“贸易失败”为名烧杀掠夺。
到了公元840年,回鹘内部爆发剧烈动乱。可汗被杀,部族分裂,中央政权崩溃。各路部众作鸟兽散,有的逃入西域,有的南下逼近唐朝边疆。
这时的唐朝,是宣宗当政,表面风平浪静,实则藩镇林立,中央军疲弱。朝中不少大臣主张“休战不扰”,躲避锋芒。然而,一批边将却不信邪。
他们不愿坐看回鹘在幽州、定州等地劫掠屠城。他们知道,强敌虽破,若不痛打,必成后患。于是,一场在幽燕之地展开的血战拉开帷幕。
张仲武,幽州节度使,率先发难。他招募当地汉族与沙陀勇士,设伏于渔阳、胡山之间。这是回鹘入境的必经之地,一旦突入就可快速扫荡燕蓟。张仲武命军分三路:一路佯败,引敌深入;一路截其退路;主力居中,等待合围。
果不其然,回鹘部队上钩。他们以为唐军无力抵抗,大举南下。半夜时分,被唐军三面围攻,毫无还手之力。沙陀骑兵横扫战场,唐军步卒斩敌于乱军之中,血流数里。那一夜,渔阳河水变红,尸横遍野。
最关键的一战发生在伊吾—瓜州一线。张议潮利用山地阻断敌军退路,再命骑兵绕道截断水源。草原部落耐旱不强,一旦断水,即乱。果然,回鹘军乱成一团,被唐军斩首万计。
战后,唐军收复伊吾、甘州、沙州,几乎完整重建西域交通线。
这场战斗的意义,远不止于军事胜利。它标志着大唐在经历安史、藩镇、宦官之乱之后,依旧有能力在北方草原打出一场经典反击。这不是盛世的秩序调动,而是困境下的军事奇迹。
没有中央援助,没有充足军饷,全靠节度使各自为战,调动地方兵源、自筹粮草,自主决策。这是“唐制”崩解之后,地方将领用性命维持帝国边疆的最后努力。
而这个努力,是成功的。回鹘自此退出历史主舞台,草原局势重新洗牌。唐朝虽无力再控西域,但北疆短期内稳定,幽州、定州等地百姓得以安居。
唐军靠的不再是制度,而是意志;不再是繁华军备,而是生死一搏的勇气。
第四章:残躯亦战,唐朝的绝地还击回头看,南诏、吐蕃、回鹘这三大强敌,分别来自帝国的西南、西北和北部,是唐朝边疆的三根毒刺。他们在唐中晚期最虚弱的时候同时发难,意图分裂大唐疆域,瓜分盛世残余。
而唐朝,正处在风雨飘摇、内忧外患之际。
中央权威极度削弱,宦官控制朝政,皇帝几成傀儡。藩镇割据,节度使拥兵自重,不受制于中央。赋税系统崩塌,财政极度枯竭。百姓贫困,军队兵员流失严重。
这在任何王朝,都可以是灭亡前夜的景象。
可就是在这种几乎“亡国”的状态下,唐朝还能发动三场独立战役,分别击退三个外敌,保住了大半疆土。
这三战,没有一次靠中央直接调兵、统一指挥;也没有一次是优势兵力碾压取胜;更没有一次是靠拖延或妥协解决。
每一战,都是赌命的血拼。
每一次胜利,都是从“必败”的局势中,扛出来的。
这种精神,不是“苟延残喘”,而是“虽死犹战”。
这是一个残躯帝国,向敌人喊出的最后怒吼;是王朝垂死之际,仍能张口喷火的余威;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“逆势硬刚”的成功范例。
唐朝最终走向灭亡,但这份血性,成了它最后的勋章。
它证明,即使腐朽,即使分裂,只要还有人愿意为边疆而战,帝国就未曾真正倒下。
这才是晚唐真正的历史意义。不是安史之后的黯淡,而是衰局之中的光芒。不是“国破山河在”,而是“山河破碎中,仍能杀敌万里”。
一个王朝,最终会亡,但血性不会死。唐朝,用三场战役,把这句话,刻进了历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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